鸢歌

【全职猎人】三人行一起作死



7


然而最终也没有出现他们两人干架干的天雷地火天崩地灭的场面。

就如这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暴风雨又雨后初晴了,他们也从剑拔弩张变的和和乐乐的了。


这挺好的。

福莱看着小杰和雷欧力酷拉皮卡相谈甚欢的样子若有所思。


“船长说,今天下午就能到陆地上了呢”挑个空隙的时候福莱走向小杰,自然而然地挑起话头,她手肘撑在围栏上,被海风吹拂着,福莱舒服得眯着眼睛,微扬嘴角“…看大海现在这副宁静平和的模样实在想象不到昨日我们还在承受它的狂风怒涛…”昨日实在是太惊心动魄又凶险万分,真让她怀疑,他们会交代在这。


“是啊,但是很~好玩呀!”小杰笑嘻嘻地说道“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海上的暴风雨,果然不是开玩笑的,真惊险刺激!”


福莱闻言抽了抽嘴角,睁眼看向小杰,那眼神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却带着几丝宠溺。

而小杰看到福莱那如米特阿姨般慈爱的眼神内心也是很无语,表情也不自然了起来。


“呐,男人间的友情真~奇妙对吧?”福莱突然出声,小杰还没反应过来单音节发音“呃?”就听得福莱下文“明明前一秒还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后一秒就其乐融融了…他们能和好这很好,更有点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转变态度的哦?”


昨晚狂风骤雨的,又来个雷把船桅劈了,船里乘客都晕的差不多了,就福莱他们四个没大碍,再加上船员就都去外边帮忙了。而小杰福莱他们也担心在外面的两个人,但船员这边需要帮忙拉桅杆,所以最后就是福莱留在这边,小杰去那边找他们让先别打,毕竟在昨天那船晃的跟海盗船似的,他们就那么大剌剌地站在甲板上,福莱都怕他们一个不注意就给晃出去了,在小命都不一定保下来的情况还惦记着决斗…福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又博学多才的小伙,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咳咳,成熟的大叔,怎么就拎不清呢?!


其实她一个人也可以拉住这个桅杆的,但是那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吧?一起拉的大概十人左右,她一个小孩就搞定了,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也太张扬了一些,和她此刻想低调的心不一样呀。


“呃…呃哈哈,”小杰抓了抓后脑勺,笑的极其不自然“反正男…男人之间的友谊也有靠拳头来了解彼此的,他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嘛!大家都不小了,何况还有一个大叔在呢!”小杰打着哈哈说道。


“啊...嚏,啊嚏!”雷欧力


“昨晚淋雨受凉了?”酷拉皮卡


“大概吧…不应该啊…”思忖自己免疫力应该没那么渣的雷欧力。


福莱眨了眨眼,手伸出又抬起往旁边一边小杰的脖子一搭,再一笼,另一只手手指一屈,用了点力弹过去


“疼吗?”^_^


“好疼——!”QxQ


福莱看到小杰的额头泛出红来,撇撇嘴,然后松手。“这会儿不是挺实诚的嘛”又双手环胸正对着小杰站着,她好整以暇,但眼神却让小杰倍感压力“你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不在特别的情况下,我能想到的就是你有事隐瞒我,而是什么事非得瞒着我呢?那大概是我听了会难受生气之类的事。但现在什么事能引起我有这样的情绪呢?一,你偶然得知关于考试的某些消息而不能让我知道,怕我反悔要立刻回去;二,你瞒着我做了很危险的事,怕我教训你又怕我生气和担忧伤心,所以要瞒着我…”福莱幽幽地说着,声音有些低沉,惹得小杰不由得紧张了些,“结合你看向我的时候的眼神没有负疚感只有躲闪,那么,基本可以确定是第二种情况了”


“……”


看着小杰一脸“啊啊就知道瞒不过她岂可修啊!”的表情,福莱挑眉,勾唇一笑“还不从实招来~”

却是没有真的笑。 


小孩子从小就学会对你说谎欺瞒这可不能惯。


小杰一脸复杂表情看着福莱。


又来了,又是无声的压迫。

福莱总是这样,以一副年长者的姿态对待他。


他们不是伙伴吗?

他们不是一样大吗?


小杰开口,不由得带了些情绪,“救人而已,不就是,有人差点葬身大海了我跳过去救他然后被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及时拉住,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为什么,总是把他当作小孩子呢?不能以平等的伙伴关系与他相处呢?

总是把他当作需要呵护的对象,把他当作弟弟一样!

就是当作弟弟那样!


对!…对,她把她当作弟弟那样,和人吵架也好,打架也好,福莱知道的话,就一定会挡在他身前,如果不能当场解决,她就会,代替他去道歉。

她会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诚恳地把腰弯的很低,一直听别人数落,一直陪不是。好不容易别人走了,她却是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然后笑着跟他说,好像弯久了,有点痛。

但是事后,她不会像米特阿姨一样,会骂他严厉的管教他再安抚他。而是认真的倾听他的叙述再评判对错,耐心的跟他讲,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在米特阿姨那,经常帮他打马虎眼,保护他。

当然,如果是他故意找事,福莱回去就跟米特阿姨告状,等米特阿姨收拾完他后又亲自上阵,真·收拾他。下手打的时候也能狠下心来。


想到这,小杰心里的郁闷与纠结也散去了不少。


他曾问过小莱,她明明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收拾他们反而要陪着他被骂受气又低声下气的道歉呢,那时候的小莱只是眉毛一挑,眼里流出不赞同的神色,便说道“如果一个人他很强,他仗着自己的强大,肆意欺压他人,抢劫,杀人犯法,这对吗?”


“当然不对”


“那就是了,我们道歉表面上是我们落了下乘,让跟你发生矛盾的人得意。但是啊,我们这么做,便对得起我们心里的那一面镜子啊。我们内心是有一面镜子的,无论做什么,镜子都会真实的映照出来,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这些点点滴滴都会影响到我们,你是愿意那面镜子以后映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自己呢,还是一个风度翩翩又英俊潇洒的自己呢?”


“再说了,如果想欺负人,又不是非得面对面的跟人打,让人吃瘪的办法多的是!来来来,我跟你说啊…”前一秒还无比正经的某人,下一秒就和他勾肩搭背暗戳戳地教他损人的法子,讲的眉飞色舞的,好不乐哉。


“……小莱,你前一秒还跟我说要正直善良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的,后一秒就教我怎么折腾人,这,这,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时的小莱没好气的看着他,嘴上喃喃道“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又哼了一声“善良是善良不是教你要傻!别人如果真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真是你真是…”


思及此,小杰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小莱本就比人要成熟一些,虽然说话不免带着说教的口吻,总是习惯护着他,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么和她相处的,没想到,还是没有。


大概是她总是一副高姿态和他相处让他不舒服心里也有点膈应。


不过,总有能习惯的时候吧?因为他们会一直一起待很久的吧?她说,要和他一起去闯世界,去看很多事物呢!


因为,待在小莱身边,就感到很安心呢。

他也和鲸鱼岛其他人玩过,但无论谁,也没有和小莱相处的那种感觉。

很奇特,很想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呀!


他们总有互相习惯磨圆所有性格特性相互包容最终成为最理解彼此的一天。


想到这,小杰抬头就想说点什么却发现福莱人早不在原地了。


“……”


“小莱”


“嗯?”


“为什么愿意听我的叙述呢?相信我呢?你也说过的吧,人在叙述关于自身的事的时候,很难不带任何情感色彩而有失偏颇吧?”


“你觉得得到一个人的信任是不是很重要很值得去珍惜的呢?”


“当然呀!”


“那就是了,因为我愿意相信你呀,因为我愿意把我也看重珍惜的信任给予小杰呀!”


“所以,千万不要欺瞒我哟!就算是很…小的一件事也是,毕竟,我要是知道了会非常伤心的”





8

那个家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又做很危险的事了!

咦?奇怪,她为什么要说又?!


不管不管…什么时候,小杰与她也变的有些生分了?居然,居然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淡淡地疏离与不耐,他…是烦她了吗?


为什么呀!她是为他考虑着的,又在担心着的他呀!

要是和她无关的人,她才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连给个眼神都欠奉!


人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轻。


那么轻易的就跳海救人,就没有考虑她会被他吓死吗?!会有多么担心!要是没有人搭手救他,她连他怎么出事都不知道!不是不让他救人,只是…只是


只是她的想法其实是很自私的吧,如果,如果为了救人而要搭上自己重要的人,她……


而且,真是太不甘心了。


这艘船上,会因为昨天的狂风骤雨而失神害怕到现在的,就她一个了吧。

虽然知道小杰天生就是个好也适合冒险的料,但她没想到他居然一点也不感觉到害怕。


她怕啊,而且怕的要死。


没有任何征兆的,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迎接了来自人生第一场暴风雨,任何意义上的。船被浪推的剧烈的晃荡,她根本不能再好好地站好了,被剧烈的晃动从这边摔倒那边,从那边再摔到这边,人就快被晃的人事不省,又是打雷又是下雨,还把桅杆给打了,海水不断地涌进来……她甚至已经不想去回想昨晚的事。


即使刻意的忘却,但恐惧已深深地植入心里。


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体会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一个不注意,人就能那么轻易地死去。那种生命被别的什么所掌握的感觉是那么的无力,自己在强大的不可抗力之下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绝望的想哭。


那一瞬间心里晃过了很多人很多画面,那一夜,也是福莱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漫长到她以为她再也等不到黎明破晓。


当从海平线看到太阳缓缓升起时,她哭了。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很怪异又很难看。

就在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马上就跑去找小杰了。看到他好好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又多么感谢上苍。


劫后余生的狂喜,看到重视之人安好的狂喜……都让她情不自禁地想抱着他哭起来。

但她不能,因为在她心里,小杰是她弟弟一般地存在。

她应该去保护他,呵护他,让他安心才对。


但是,看到他那么不以为意,不仅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她差点被他气的半死,更别说当她看到小杰眼里的疏离与不耐后心上一痛。


她就玻璃心了不舒服不爽了,她那么看重的别人不在意,小杰对她而言是很亲近的人可是那样的人却用不解甚至带着一点厌烦的情绪跟她说话,她会觉得她对他的好,爱护都是她一厢情愿自以为他需要的。说不定在他心里觉得她不过是个熟悉一点的人却自顾自的管他那么多很烦啊什么的……


即使福莱明白她这是在胡思乱想无理取闹了,但是她就是不想理会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个声音,只想放任自己的情绪。


她回到船舱可供休息的地方里,靠着木板墙坐下身,福莱把自己缩成一团,低下头,双手环抱着自己。似乎是她周身形成的低气压实在是太明显了,反而没有人理会她,还空了一个五米半径真空圈。连昨天想挑衅她的人看她这样大感无趣,也三三两两自顾自休息去了。


唉,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其实在害怕,在犹豫啊。


明明这只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暴风雨而已,周围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她一人大惊小怪的…才怪啊!那些习以为常的人平常是过的多惊心动魄啊?!人在濒临死亡还能冷静自若泰然处之福莱敬你是条汉子然后先干推你上路阿混蛋!!!


可是小杰明明比她小,只在岛上生活过,日常也很平淡普通,在经历这样的事只是觉得好玩…所以她在害怕,这明明都不是考试内容却完全把她给唬住了,要是真是考试内容她肯定第一场就被刷下来了…她不就是比他大一点,懂得多一点么,这样的她还自顾自的要当人姐姐。


传说中的猎人考试比这更惊险万分吧?

单单这,她就有点承受不来了。

那样的她,还怎么与小杰共同前进,还说着什么要闯世界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到时候,不拖他的后腿都不错了吧。


“呵”嘴角一撑,露出一个十足嘲讽意味的笑。


“你…还好吗?”清润悦耳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是他找来你当说客?谢了,不需要”声音发冷似一块冰,福莱还带着些许的怒气,使得本来就感觉有一些尴尬的酷拉皮卡此刻就更尴尬了。


酷拉皮卡与福莱并不熟识,甚至连话都没讲几句,就这么直愣愣地过来安慰别人,别说福莱,就是酷拉皮卡本人也因为这有点说不过来的情况而窘迫到脸色微红,他也没和女孩子相处过,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福莱抬头的话,大概又会被眼前的美色弄“眩晕”(头脑发胀不管不顾)一次,再起勾搭的心思。酷拉皮卡也非不冷静自持的人,相反,他十分冷静洞察力极强,谙熟世事。


只不过,他一开始对小杰感兴趣,继而经历上次救人一事又很欣赏他。当他的目光与小杰交汇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败下阵来,架不住他的恳求。那双眼睛实在是太会说话,虽然他当时急的话语都说不顺畅,总的意思还是希望他能过来劝劝福莱,就算是和她说说话也好。而他也被小杰的一番话说动了心思,听到他对梦想的向往,对未知世界的向往,说的他热血沸腾,再看到他眼里所蹦出的光芒后…他就在这儿了。


杰·富力士果然是个奇特的人。


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酷拉皮卡脸上的表情有些怪,红晕再次爬上他素净白皙的脸庞。


我在做什么啊…这明明只是我一人的苦恼而已,却在迁怒别人,酷拉皮卡根本没有任何得罪到我的地方…虽然被小杰拜托了但那也是人家好心猜走的这一趟吧,以这样的态度对别人很不友好呀。


“抱歉啊,酷拉皮卡”福莱还是没抬起头来,“我…我”咬唇“谢谢你”他们不过是算打个照面的关系,要在陌生人面前说自己的苦恼什么的实在是…所以,她很感谢他的好心。


“'世界那么大,一起闯一闯'真是很豪气的话呐…”感觉到身边也有人坐下,声音也离自己更近了些,福莱心一动,猛地跳快了些。“但那最终不过是我在妄言罢了。”


“何以见得?”


“正如一叶之于木,一木之于林,一林之于森;一水滴之于一水泊,一水泊之于一河流,一河流之于大海…于世界之前,人类不过是最渺小的一级。与木舟相比,这船看起来很大对吧?但于更雄浑广袤的大海相比,不过一叶扁舟,架不住大海的喜怒无常。在这光耀于海折射出醉人的景色之下是它的狂风骤雨怒涛攻势。而人类,是架不住这样的折腾的。所以,我说这是妄言,不能安守己份偏偏要活成最灿烂的烟火…烟火虽美,但稍纵即逝”


说完,福莱也沉浸在她的思绪中,丝毫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的状况。而酷拉皮卡被福莱的一席话说得喉咙发紧,就像是被人死死扼住,脑中不断闪现出以前的记忆。


如果,他当初也安守己份,不吵着闹着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会不会这辈子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窟卢塔族的秘密?如果,没有救助那个外来人,会不会就没有人知道原来窟卢塔族就在哪里,会不会最后就不至于招致灭族之祸?!


福莱说的没错,这世界过于美丽也过于残酷,在名为现实的法则下,很多事,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


酷拉皮卡呼吸变得紊乱起来,架不住内心如海般涌上的情绪站起身来说了句抱歉匆匆走了。

而福莱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注意到。


她这是被自己之前喜欢的人安慰了?

明明话都没说几句呢。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挺好的?


这么想想,福莱微挑嘴角,抬起头来,却发现人已不在。不过福莱不打算继续坐下去,因为保持了这个姿势过久,身体发麻,福莱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这一转悠就走到了驾驶舱这儿。


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人都在忙碌着,福莱站在门外想了想,复而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就走。却被身边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吓个正着。


“小姑娘,你鬼鬼祟祟地站在这里干嘛?”


“…谁鬼鬼祟祟了”几个呼吸之间福莱飞快地压下受惊的神情转而换上一副从容脸上带着淡笑的模样,撅着嘴,似乎对船长的说辞不满,闹小情绪反唇相讥道“我可是堂堂正正迈步过来,这儿又不是什么禁地,我只是压不下心中好奇,对于昨天那样狂风骤雨的危急万分的情况下凭借了船长船员的出色掌舵能力让我们死里逃生,心中既叹也奇,过来看看而已,若真是鬼鬼祟祟心术不正的话还能让人发现不成?!”


船长砸吧砸吧烟嘴儿,心里暗道这小姑娘好利的一张嘴,一番话说得讨巧又反讽他走路不出声才是鬼鬼祟祟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不过,即使是被这样反着讽刺,船长心里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一时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没想到你这小女娃胆儿这么小,昨日小小风浪也把你吓的失了方寸,就你这样还去考什么猎人考试,快快收拾包裹细软回家才是正理儿哈哈哈哈哈…”


被戳中心事的福莱不由得一怒,索性也不想掩藏自己真实的情绪便开口道:“哼,我才不想去考什么猎人考试,对我来说,还不如回去呢!只要能过上安稳生活平平淡淡的就成,那么惊心动魄也没有什么意思,像这样的不知道何时就把自己性命交代出去,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胆大,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呢”


“哟,还真被老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啦?哈哈哈哈哈!”船长放声大笑,福莱脸就黑了下来,正打算走,就听到背后船长的声音“安稳的生活真的就是你想要的?你觉得那样才是算活着?既是如此,那么老夫为什么还能在这艘船上看到你?”


福莱要走的脚步硬生生地被这三个问题给停了下来。


“有的人只活了短短数日,却能说着自己也不算白来这世界一趟,含笑而终。而有的人即使延年益寿也能过的生不如死,恨不得早早结束生命省的继续在这世上受苦受累…如果你认为以前的生活能让你觉得快活,你确定那就是你一直追寻的生活,那么…你又是为何'堂堂正正'地走上这支船呢?你不知道踏上了这支船意味着什么吗?”


福莱转过身去,低头抿唇,她不敢抬头,她怕对上船长的目光,那一定是一把锐利的剑,刺破她所有的欲盖弥彰。


“难道你现在的经历,昨天的暴风雨只是带给你对未知的恐惧,对不可抗力的无力绝望吗?在劫后余生的时刻难道没有内心狂喜大喊到真tm爽快,老/子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是还是活下来了,老天要收老/子的命真tm想的美!这样的想法吗?这短暂的时间却留给了你之前那些年岁里不曾有过的新奇体验,再说了,任何一人,到了新环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适应吧,这样哪样做不好也是正常,你难道指望把过去的那套还按部就班的套在如今的生活上,那与你之前过的生活,还能有什么两样啊?!”


“我看你的伙伴,那个杰,倒是适应的很快嘛,甚至,有些体验到了名为人生的旅程的乐趣啊”


“小孩子家家的什么都还没经历全就擅自说什么选择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没体验过人生种种乐趣把自己限定在一个框框里,每天只看着一样的景色,过着一样的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真是太无聊了!”


最终,福莱抬头,看着船长,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朝他露出一个微笑,透明的琥珀色眼眸里流转着能灼伤这世间万物的光茫,那是源源不断的希望之光。她弯了弯腰,向船长鞠躬。


走着走着便换为快走,还嫌速度不够,便跑了起来,一直往过道走廊外的那道光亮追寻而去。


【人生的乐趣就在于不断地去体验去感受,在这个过程中,你终会收获到你想要的东西。一时的迷茫无措也没什么,当你的人生不断被丰富,到那时,再作出你的选择吧!】


她其实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是不是自己对小杰的照顾,过于让他感到负担,他们更应该,像同伴那样相处。


刚跑出来就遇见小杰,这算不算转角遇见爱?


“对不起!”


“对不起!”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再一齐抬头,两人都愣了愣,对看了彼此良久,大概都是有很多话想说一时又说不出口,小杰眼睛渐渐弯起来,直至看不见,福莱嘴角渐渐扬起来,小杰笑的呲牙咧嘴,福莱一开始笑的含蓄,最后也哈哈大笑起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两个这是和好了?”


“大概吧”


“酷拉皮卡!雷欧力!”隔了一些距离是以小杰在向他们招手喊道。


又似想到什么,小杰看了身旁的福莱一眼,还是决定不把说动酷拉皮卡还因为他说了小莱对他有点好感一事告知小莱好了,酷拉皮卡现如今绝对没有往恋爱方向发展的意愿,还是别让小莱有多余的想法才好,小莱此刻看向酷拉皮卡的眼神也是蛮平常的,干脆他就深藏功与名算了,嗯!


而福莱如果知道她的少女心被小杰卖了的话,大概会提着小杰的衣领测试一下她的臂力,看着一扔能不能扔回鲸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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